84岁高龄的陈伟老师端坐在人群中，簇拥着她的是40年前的学生。随着一声“茄子”，一张44年后的“毕业照”定格了时光。近日，佛山一些“消失”学校的师生也不忘旧情，自发组织师生聚会。 在地方教育发展过程中，必要的中小学校撤并工作无可厚非，但这种必要性的界定和论证或许见仁见智。有的学校旧址还能留下一棵老树一座老楼，更多的老学校可能早已被新的更大规模和体量的同级或不同级学校所“吞并”，甚至不乏彻底被其他商业体等完全替代。 基础教育阶段的母校，其实要比高等学府对人生的意义和影响更大，也更容易成为怀旧的载体和乡愁的牵挂，学校“消失”，让一些人对母校的探望和摩挲成为不可能，这多多少少会有些让人惆怅和不适，尤其是找不到母校在都市里的哪怕一间小小纪念室或者一个旧址标牌的符号位置，而那些被撤并的老学校所特有的带着时代印痕的教育精神和师生情谊，将何处安放？ 在学校撤并的过程中应该考虑如下问题：是否配置了老学校作为教育史、城市发展史和社会风俗史等方面的资料存留？是否在现代建筑遗产和古树名木保护的角度去做过足够的审慎梳理？是否有过从口述史的路径入手，让老学校的老校长、老教师们讲述创业维艰、教书育人的故事？合并后的新学校又如何对待和讲述自己的“历史”？比如是否能为已成为自身一部分的那些老学校，为其历届毕业生和老师们、家长们的共同记忆修一部校史、建一套档案、开一间展室？ 当然，从乐观角度看，时间和记忆具有自动淘洗功能，哪怕具体校名和建筑实体都已经难以触摸，但至少对老师们的感佩和敬意会留存，有余力者，不妨借此为母校为班级为老师书写一部新的文本或影像传记。作为地方教育主管部门和地方文化研究机构，也有必要尽早更系统地从都市乡愁的共同营造，以为更多都市居民和各类人才在回忆与重聚中找寻美好生活获得感、增强积极回报家乡意识的角度，去郑重调理有关中小学撤并中的乡愁保留问题。 张翼 |